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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行音乐，又一次迎来复古潮。



昨晚在朋友圈刷屏的，除了秀恩爱的小情侣，还有周杰伦的演唱会。演唱会开播不到一小时，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了1000万。人们的热情再次证明，这位“地表最强”的华语流行乐天王仍然没有被遗忘。


 


今年，距离周杰伦出道已经22年了，然而从评论区来看，还有无数人在单曲循环20年前的老歌。



为什么20年了，人们还在听老歌？





01

倒退20年，大家都在听什么歌？


1999年，朴树在麦田出了第一张专辑《我去2000年》。这首《New boy》写的是对新世纪的展望，歌词外放，描述的场景乐观美好。



人们在迷茫中迎来世纪之交，一切外来事物都是新鲜的、交迭的、充满冲击力的。而乐坛则刚刚结束上个黄金时代，迎来了新的时期：



1999年，五月天有了第一张创作专辑；

2000年，李健刚刚辞去工程师的工作，准备专心搞音乐。孙燕姿宣布出道，《天黑黑》以新人姿态横扫15个奖项；

直到2003年，林俊杰姗姗来迟，在短短3个月里进行了上百场演出。



我们整理了金曲奖最佳华语男/女歌手入围次数排行，发现那些直到今天人们还耳熟能详的歌手，张惠妹、陈奕迅、周杰伦……他们的入围年份集中在2000年到2010年左右。



可以说，这段时间是他们的“创作爆发期”：张惠妹连续六年入围最佳女歌手，陈奕迅连续三年入围最佳男歌手，周杰伦虽然入围次数略逊一筹，然而他凭借2000年的一张专辑《JAY》，横空出世，各大音乐奖项拿到手软。



 



那几年，华语乐坛堪称“神仙打架”，不仅人人高产，还首首经典又好听。



校园里掀起了“杰伦热”“蔡依林热”，中学生手拿双截棍，脚踩我的地盘，嘴里圈圈圆圆圈圈不停歇。



 


直到今天，这些歌曲也没过时。



今年2月15日，B站up主发布了一条视频《华语流行音乐回忆录》，获得了200多万播放量、16.9万点赞。



人们在弹幕打满了自己喜爱的歌曲名字，提名次数最多的是黎明的《今夜你会不会来》，其次是周杰伦的《告白气球》、五月天的《倔强》。





 


或许就像《今夜你会不会再来》的歌名那样，直到现在，人们还会在疲惫时打开这些老歌百听不厌，于是“再听亿遍”“开头再见”……





02

彩铃和彩铃时代一起不见了


周杰伦第一张专辑里有首歌《星晴》，评论区里一位用户@冷酒这样写：



“记得初中为了听到JAY的歌，一个月没有吃肉，从生活费里抠出钱买了一台步步高复读机。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，要听音乐随时打开手机就可以，但是已经没了那时候的美好感受。是不是太容易满足的都是不美好的。”



二十多年过去，互联网技术飞速发展，音乐的传播媒介也变了。



时间倒退十几年，mp3和mp4还是时代弄潮儿的标配，VCD和DVD机风行。



2002年到2004年，MP3每年的销量增长率都超过100%，2005年，MP4崛起，当年的销量增长率一度超过200%。



 


到了听歌成本更低、听歌方式更便捷的今天，打开国内的数字专辑榜单，会发现周杰伦、林俊杰仍然屹立在榜单上。



《周杰伦的床边故事》在数字专辑的总销量排名第四。林俊杰《交换余生》在数字单曲销量中排名第八。



 


一面是技术的进步，另一面，却是大家对于彩铃时代的怀念。



无论是MP3还是VCD，听歌的逻辑是“先选歌、下歌/买歌，再听歌。”一首歌曲是否能留住人，取决于它的旋律是否动听、歌词是否能打动人……



到现在人们再听什么歌，很大一部分原因取决于“可以听到什么歌”，短视频平台上流行什么、热歌榜上有什么、大数据推送什么……



根据《2021年中国音乐营销发展研究报告》，2020年中国新歌宣传预算，52.3%流向了短视频平台流量大号。



营销变多了，出圈和好听却变少了。



 

“怀念”和“经典”，仍然是大家对曾经的感慨。



二十年前，他们谈论年代，怀疑生活，怀疑真相。



关于生活的愤怒，期待，躁动，浸润在音乐里，喜怒哀乐与时代形成了奇妙的共振。




 


到2022年，“抄袭”“倒退”“口水歌”成了关键词。



拿自称原创《离人愁》举例，这首爆红的歌曲在各大短视频平台收割流量，然而被网友扒出，开头旋律和周杰伦的《烟花易冷》一模一样，此外，其他部分也“借鉴”了许嵩的《清明雨上》和任然的《山外小楼夜听雨》。



到如今，十多年前的歌仍然被追着薅羊毛。





03

超越一首歌的意义


在很长一段时间，“周杰伦”三个字如同一张交友的门票，连同杨基棒球帽、耐克高帮鞋和披头士的《黄色潜水艇》，一起被写在个人介绍里。



为什么我们总怀念曾经的华语乐坛？听老歌的人，究竟在听什么？



在这些有关老歌的视频中，“经典”“爷青回”“大学KTV必点歌曲”“回不去了”等成为弹幕高频词。



一方面，这些老歌有音乐审美上的“好听”“共鸣”“内涵”；另一方面，它们是一代人的集体记忆，大家不仅在怀念回不去的华语乐坛神仙打架，也是在怀念自己回不去的青春。




 



《江南》《日不落》《夜曲》《半岛铁盒》……这些集体的记忆并不会被遗忘；



音乐的魅力正在于此：它会在某个时刻反灌回人群，以超越了一首歌的意义，带来重塑生活的力量。



就在今年某个音乐节，虎啸春回到被取消的路演现场，用一把吉他弹起《米店》。



音乐博主耳帝用一段话来描述这个画面：“现场有小孩坐在父亲的肩头上观看，有女孩提着她的麦当劳袋子，那想必是她的晚餐。远处还有人爬上了树，平三提醒他要小心。



空中有气泡，树上有灯火，人们拿着手机，想留下这失而复得的一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