咏颜--点到为止的艳,不可方物的美--记一个瑞典的女人

大澍 2022-4-29 2697

毕业第一份工作,就被公司丢去了北欧。两年的时间寂寞、闲散,倒也还算开心。夏天的斯德哥尔摩是个让人喜欢的地方,北方是浓密茂盛的森林,南方是温暖的海洋,气候舒适宜人。
  这里大部分时候阳光明媚,天是湛蓝的,飘着一两朵白云,挺立于天地间的玻璃大楼折射着太阳光,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彩虹光圈。鸽子成群结队的飞过广场上的喷泉,悄悄遛进小洋楼里的富贵人家。
  但今天却让人喜欢不起来。乌黑的天,翻滚的乌云重重地压下来,整个城市笼在阴暗里。破旧的公交车站台里驶进一辆看起来像二战时期就开始运营的巴士,吱呀吱呀的响,两个黄色的车灯打到朦胧的水气中,灯光一下子弥散开。
  站台已许久无人清扫,推满灰尘秽物,被雨水打湿,沾在行人脚底,踩得到处都是。就连地上小畦里的积水也变成了黑乎乎的稠液。
  巴士伴着“咔咔咔”的声音停住,车上的人开始默默无声的下次,一如他们面无表情的脸。人流过去后,车上走下一个拖着黑色行礼箱的女人。
  戴着黑色的小圆顶礼帽,帽子遮住上半张脸,只露出一截精致的小下巴和一点殷红的嘴唇。穿一件黑色的长裙,裙摆长到膝盖,脚下蹬一双小巧的黑色圆头半高跟皮鞋,露着洁白纤细的小腿和一双削瘦的脚踝。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扬起,那双雪白的小腿一前一后的摇晃,直叫人花眼。她的脊背挺得笔直,肩膀也宽,刚好衬起裙子。衣服的袖口偶尔在拉行礼箱时露出一小段白皙的小臂。
  她走了几步,停住了,月台的污水流到皮鞋底,泛起一圈圈细细的涟漪。路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,暗沉惨淡的灯光冷幽幽地洒下,让弥散着水气的漆黑地面有了一丝朦胧。
  广播不知何时响起,里面甜美的机械女声僵硬地讲着冷笑话。讲话停顿的间隙偶尔可以听见《G弦之歌》的几个音节。
  风呼啸着,夹杂着雨后的水气,又冰又冷。女人意识到了我的存在,礼貌、克制的对我莞尔一笑,接着凝视了前方好一会儿,迈开脚步,黑色的身影走进无边无尽的寡淡夜色里。
      一晃十年过去了,这一幕一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。好看的大胸、翘臀千篇一律,但是摄人心魄的神颜万里挑一。女人,也还是穿着衣服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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